(一)滋阴清热、清心安神法
方:百合地黄汤。
证:百合病:神志恍惚,精神不定,口苦小便赤,脉微数。有时面色如醉,但身无热,有时蒙头盖被而不欲见人;或默默无言对外界反应迟钝;或兴奋多言有欣快感;或沉卧终日不语、不食,或时卧时起,欲行不行;或其形若恐,持物如御敌;或疑衣服有毒脱弃。一般午后稍瘥,傍晚则剧,入夜则静。
按:百合地黄汤为治疗百合病的代表方。百合病无论外感热病,或内伤七情之变,皆由心肺阴液耗损而成,故施以滋阴清热,清心安神之法。本人临证常以此方与他方合用,特别以百合知母汤、百合鸡子黄汤、甘麦大枣汤合之广泛应用于现代医学诊断为“精神分裂症”、“神经官能症”、“更年期精神病”、“反应性精神病”以及颅脑损伤及脑血管病并发的部分精神障碍等病,应用效果较好。
(二)养心安神、和中缓肝法
方:甘麦大枣汤。
证:精神恍惚,心神不宁,坐卧不安,悲伤欲哭,时时欠伸,不能自主,心烦不寐,盗汗时出,舌质淡红,舌苔薄白。
按:本方为治脏躁症有效方。叶天士于《临证指南医案》内多次应用。验之临床,疗效果然确实。脏躁发病机理,从字义解释为胞宫血虚。余认为其发病多由情志抑郁,思虚过度,致肝郁化火,脏阴受损,虚火内扰,心神不宁所致。方中淮小麦养心液、安心神,炙甘草、大枣甘润补中。《本草经疏》论小麦除养心之外,以“肝心为子母之脏,子能令母实,故主养肝气”。《素问·脏气法时论》曰:“肝苦急,急食甘以缓之”。可见本方尚具甘缓柔肝、养肝之功。本方药仅三味,却是一张心、肝、脾三脏兼治。临证时每遇精神抑郁,善疑多虑,心悸眩晕者常立养心脾和肝胆之法,用甘麦大枣汤合温胆汤加减;遇胸胁串痛,喜怒多疑,善太息,月经不调(或值更年期),脉弦,舌红者,常立解郁疏肝、养心安神法,用甘麦大枣汤合逍遥散并用,如病程较长,再酌加镇心安神之龙骨、牡蛎同用。
(三)疏肝清热,降逆止痛法
方:奔豚汤。
证:以气冲为主,发作时自觉有一股气,从少腹开始,向上冲逆直达胃脘,不时上下,最高上冲至咽部,在发作时常伴有腹痛、目眩、气急、心悸、烦躁等症。
按:奔豚是一种发作性疾病,本方所治系因情志不遂,忧思过度,或突受惊恐而得者。尤在泾认为本病与肝有关。此疾近代精神病学多诊为“神经官能症”(或癔病)。临床上余常配用逍遥散、旋覆代赭汤,从疏肝、降逆上增其功,效亦确。
(四)疏肝解郁、行气化痰法
方:半夏厚朴汤。 证:咽中如有炙肉,咯之不出,咽之不下,时来时去,每发欲死(即梅核气)。或伴憎寒发热,心腹胀满,旁及两胁。 按:本证因喜怒不节,脏气不平,气痰互结,上逆咽喉之间而成。半夏厚朴汤系行气化痰之祖方,如《勿误药室方函口诀》云:“此方局方名七气汤,为气剂之祖(汤本求真按:气剂者,神经证治剂也)。不仅治梅核气,凡诸气病,可活用之。”余临证常在本方基础上加旋覆花、代赭石、香附、枳壳等药,目的在增其解郁化痰、降逆之功,每每收效。
(五)泄热化浊、宣郁除烦法
方:栀子豉汤。
证:心中懊憹,卧起不宁。 按:虚热内扰心神者,常用栀子豉汤。栀子清心火,淡豆豉调中下气、解烦闷。余在临床常以此方与百合地黄汤、百合知母汤、甘麦大枣汤合用,治疗“神经官能症”、“精神分裂症”等精神疾病。
(六)养阴清热、理血安神法
方:酸枣仁汤。 证:心中郁郁而烦,虽卧不能熟睡。
按:酸枣仁汤乃安肝胆,平调土木之剂,临床治疗肝虚夹热,上扰心神失眠症颇效。如见血虚不寐,可酌加当归、白芍以养血安神。如病程久可酌加龙骨、牡蛎以重镇敛神。临证亦可师其法,变通加减。此方是一首治疗“神经衰弱”的效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