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下痞,而复恶寒汗出者,附子泻心汤主之。
你得辨证,实热的可以吃大黄黄连泻心汤。不是虚热,虚热就得吃栀子豉汤了。但是这个人底子虚,得加附子,加上附子叫附子泻心汤了,那就是黄连、黄芩、大黄三味药还照样用,另外加附子。你怎么知道这人底子虚?因为“恶寒汗出”。这个“恶寒汗出”你不要拿它当成桂枝汤证啊,桂枝汤也有“恶寒汗出”,这个可不是桂枝汤证。要是桂枝汤证那个“恶寒汗出”泻心汤不能吃,表证还在泻心汤不能吃。它们有什么区别呢?表证的恶寒是大恶寒,那个恶寒你怎么穿衣服也不能缓解;这个恶寒是体温不足的恶寒,你穿件衣服,你烤烤火,吃点热的东西,这个恶寒就能减轻,这个恶寒叫微恶寒,这是附子证的恶寒。汗出那就有多种了,桂枝汤证汗出吧,葛根黄芩黄连汤证汗出吧,白虎汤证汗出吧,都不一样。桂枝汤证的汗出是“漐漐汗出”一点一点地汗出,白虎汤证的汗出是“蒸蒸汗出”,大汗出。这个汗出是表不固的汗出,是表阳不足的汗出,跟那个“遂漏不止”的汗出一样。这个汗出比桂枝汤的汗出大、比桂枝汤的汗出凉,白虎汤的汗出有气味,你一闻就闻出来,它有种浊气在里头,出的汗是臭汗。这个汗出味轻,可是出汗也不少,也经常要汗出。这个“恶寒汗出”千万要注意跟桂枝汤的“恶寒汗出”相区别,要和白虎汤的汗出、葛根黄芩黄连汤的汗出、麻杏石甘汤的汗出比较一下。只要比较清楚了就好用了。
这个方子倒是很简单,就是大黄黄连泻心汤,你看这个黄连、黄芩、大黄都有了吧,另外加附子。附子加多少呢?加二三钱就够了。要不够的时候再加,可不要一次加多了,一次就用到五六钱那不好。这个煎法还不同,一般我们说补药要煎的时间长,泻药要煎的时间短,要使这个药力走得快,则煎的时间越短越好,若要使药力在里面停留得久,那煎药时间越长越好。刚才我们讲的大黄黄连泻心汤是用水渍啊,那个更快,那个只要一泻就得了。附子是补的,所以这一条的煎煮方法是“上四味,切三味,以麻沸汤二升渍之,须臾,绞去滓,内附子汁,分温再服”。附子是拿水煮,大黄、黄连、黄芩这三味药是拿水渍,完了之后把渣滓一去,两个往一起兑,这样吃。可见附子是补,大黄黄连泻心汤是泻,补泻并用、寒热并用,这个方子很特殊的。
这又告诉你一个方法,告诉什么呢?一般这个泻药,一般汗、吐、下方法不能够用在虚人身上,但是虚人得了实证你怎么办?那就是补泻兼施,泻你尽管泻,它另外有补药,这个就不会发生流弊。这在临床上也常用。附子泻心汤的症状与大黄黄连泻心汤的症状相比,心下痞相同,按之濡相同,不同的是多一个“恶寒汗出”。这两个方子也是常用的方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