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病,二日反躁,凡熨其背,而大汗出,大热入胃,胃中水竭,躁烦,必发谵语。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,此为欲解也。故其汗从腰以下不得汗,欲小便不得,反呕,欲失溲,足下恶风,大便硬,小便当数,而反不数及不多,大便已,头卓然而痛,其人足心必热,谷气下流故也。
以前的书也谈到火攻的危害,以下这些段落都讲的是火攻对治疗的危害。
本条的“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,此为欲解也”,这句话是个倒插句。“太阳病,二日反躁,凡熨其背,而大汗出,大热入胃,胃中水竭,躁烦,必发谵语”之后应该紧接着“故其汗从腰以下不得汗,欲小便不得,反呕,欲失溲,足下恶风,大便硬,小便当数,而反不数及不多,大便已,头卓然而痛,其人足心必热,谷气下流故也”。
即本条的顺序应该为:
太阳病,二日反躁,凡熨其背,而大汗出,大热入胃,胃中水竭,躁烦,必发谵语。故其汗从腰以下不得汗,欲小便不得,反呕,欲失溲,足下恶风,大便硬,小便当数,而反不数及不多,大便已,头卓然而痛,其人足心必热,谷气下流故也。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,此为欲解也。
这一段主要是由于用火逼取大汗,伤津液。
“太阳病,二日反躁”,前面咱们讲过,“伤寒一日,太阳受之,脉若静者,为不传也,颇欲吐,若躁烦、脉数急者为传也”。一般说太阳病在一两天的时候并不传,那么这条“二日反躁”,这个躁,就是胃不和则躁,烦躁,那么这说明什么呢?说明表多热,所以传里迅速,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有传里的预兆,人就是烦躁,那么这说明里头有热了。
里头有热更不能用火攻,而“凡熨其背”。之所以搁个“反躁”(说明)它不经常,经常(的情况是)太阳病在一两天里不这样,它不传里。(但)也有特殊,这一段就是说胃伤多热的人。所以说二日就有这种情形了。既然里头有热更不能用火攻,而“凡熨其背”,熨就是熨衣物的那个熨字。古人有这么个(方法),用砖和瓦,把它烧热,拿布把它包了,也有搁醋的也有不搁醋的,在人身上熨,用热的力量使人出汗,这是古人的一个用火攻的一种方法。由于热的刺激而大汗出,咱们前面讲过了,发汗微似有汗的样子最佳,大汗出病不愈,表也不能解。反而由于热,“火热入胃”,本来胃就有热,又用火熨其背,火热同气相求,更使得有热,“火热入胃”,胃中水分由于大汗出而被夺去,胃中水竭,胃中干而不和,一定要躁烦而发谵语,所以躁烦,必发谵语。原来就躁,那么由于火热入胃,胃中干,那么躁更加重,以至于说胡话,谵语就是说胡话。
底下这句话“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,此为欲解也”,说病的预后。这个病主要由于胃中干,丧失津液太多了,大汗出嘛。那么到十余天的时候,(如果)津液恢复了,这个病自然就能够好。等到十余天之后,如果津液恢复,可是人要发生瞑眩状态。“振栗”,就是打寒战,战栗。“自下利”,津液达到下面。胃干,胃气不能布,尤其不能往下布。那么要是胃气恢复了,津液也恢复了,那么气由上注于下,发生振栗而自下利,这个病就好了。这是一个倒装句,这句应该搁在后头。
“故其汗从腰以下不得汗”,这是接着上面“躁烦,必发谵语”。这说明胃中干,而且有热,火热入胃,胃中水竭,所以底下没有汗,只能够“从腰以下不得汗”,只能上头有汗,由于津液枯竭,不足以润下。
“欲小便不得”,老想要小便,但是小便没有。
“反呕,欲失溲”,反呕有两个问题,一个是热往上涌,一个是由于下面还有水饮。饮是饮,津液是津液,津液是由胃所生的,就是谷气,那么人身上的水分是相当多了,人身上的重量以水分为最多了,由于热往上,激动人身上的水气也往上逆满,所以也呕。这段(暂时)没有做出治疗,后头有(治疗)。凡是呕,都是有水往上逆。所以呕有两个问题:一个是热涌,一个由于热激动里水而呕逆。
“欲失溲”,水火这两样东西是不并存的,热燥,排斥人身上的水分,所以汗多,讲阳明病的时候就有了,阳明病法多汗,小便也数。
“欲失溲”,其实没有多少(小便),欲失溲者有两种问题,一个是谷气不能下,不能布于下,下面虚,那么小便失于溲者,要小便不解的;(其二)但是又没有津液,所以欲失溲,老像要失溲,但是无溲可失,就是没有尿。
“足下恶风”,人身上的体液不到哪个地方,哪儿就虚啊,津液不布于下,所以足下虚而恶风。
“大便硬”,这也由于胃中水竭,大便是硬的,大便硬的依法“小便当数”,这是定然的。咱们说水谷不别,肠子里有水,大便溏,小便不利。反过来,大便干大概要小便频数的,(这是)按一般的前后二便的规律。(但是)现在不是这样,“小便当数而反不数,及不多”,小便不但不数,而量也不多,就是重复前面说的“欲失溲”这句话。为什么呢?就是谷气不得下流。
“大便已”,就是对照着“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,此为欲解也”这句话,这句话放到前面了。就是十余日冷丁发生振栗的这个人,同时他下利,在这以后,“头卓然而痛”。骤然间头痛,这也是瞑眩状态,卓然就是突然。这个人到这个(瞑眩)时候,津液恢复了,胃气复振的时候,冷丁地振栗、自下利、头卓然而痛。这是一句话,一起的文字,分成了两份、前后,是个倒插句。
“其人足心必热”,这时候这个人,底下不恶寒了,而还感觉足心下热,“谷气下流故也”,所以这个病就好了。这时候胃的津液恢复了,谷气也下流了,所以为欲愈也。
这一段主要是说明这么个问题:他有表证,如果里有热,更不能用火攻。如果用火攻的话,以助其热,而使得表还未解。那么由于热迫使大汗出,丧失津液,里面的水分更枯竭了,尤其是胃,这时候这人胃气不和了,一定要躁烦、谵语。由于津液亏损,他的汗只能在上半身,腰以下没有汗。《内经》上有话,我们人身上的一切的机能全仗津液与血液,就是胃气,脾为胃行其津液,津液不到哪儿,哪儿就不能行,所以到手手能握,到足足能行。津液(若)不能到下面,所以小便也失禁,但是没有尿,欲失溲,不是真正的失溲,足下也寒,津液达不到那儿,这是病的前后情况。
可是这种病,你看看像挺厉害似的,但是没有什么特殊的险恶证候,他是一时的大汗出,里有热,津液虚。这种病能够自己好的。如果自己好的话,也不是三天两天能恢复,(而是)十余日的时候,津液恢复了,胃气也和了,谷气也能下布了,可是他要发生瞑眩。我们先前说了很多,凡是虚证,自愈的时候,或者用药对头了,都要发生瞑眩。瞑眩是病欲愈的反应。这个病的瞑眩状态是振栗、自下利、头卓然而痛,病也就好了。
这段主要讲火攻使内热加甚,胃中水干,而为上面所述的一系列症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