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明病,潮热,大便微者,可与大承气汤,不者,不可与之。若不大便六七日,恐有燥屎,欲知之法,少与小承气汤,汤入腹中,转失气者,此有燥屎也,乃可攻之。若不转失气者,此但初头,后必溏,不可攻之,攻之必胀满不能食也。欲饮水者,与水则哕。其后发热者,必大便复而少也,以小承气汤和之,不转失气者,慎不可攻也。
【校勘】成无己本:“不可与之”句无“可”字。《玉函经》:“不可与之”句,作“勿与之”。成无己本:“此有燥屎也”句,无“也”字。《玉函经》:“转失气”的三个“失”字,都作“矢”。《千金要方》:后两句作“转气”,无“失”字。《玉函经》:“其后发热”作“其后发潮热”。
【句释】“转失气”,章太炎云:“失气,即今言放屁,此乃汉人常语耳。”
【串解】成无己云:“潮热者实,得大便微鞕者,便可攻之,若不鞕者,则热未成实,虽有潮热,亦未可攻。若不大便六七日,恐有燥屎,当先与小承气汤渍之,如有燥屎,小承气汤药势缓,不能宣泄,必转气下失,若不转失气,是胃中无燥屎,但肠间少鞕耳。止初头鞕,后必溏,攻之则虚其胃气,致腹胀满不能食也。胃中干燥,则欲饮水,水入胃中,虚寒相搏,气逆则哕,其后却发热者,则热气乘虚,还复聚于胃中,胃燥得热,必大便复鞕,而少与小承气汤微利与和之,故以重云不转失气,不可攻内,慎之至也。”成氏所谓“胃中”,便是指的肠道。
本条应分作三截看:从开首至“不可与之”是第一截,辨识大承气汤的应用;“若不大便”至“与水则哕”是第二截,从失气、不失气,辨识小承气汤的应用;其后“发热”至文末是第三截,从发热和失气的机转来决定是否应用小承气汤。
【语译】患阳明病,按时潮热,大便燥结的,可以用大承气汤;不燥结的,便不能用。假如已经六七天不大便了,这便可能是肠道里粪便的干燥,究竟是否干燥呢?可以少少地给他点小承气汤吃,如吃了放屁,便说明有干燥粪便,可以用大承气汤的攻下剂;如不放屁,那就是并没有什么干燥粪便,甚至还会溏泻,这便不能用大承气汤,万一用了,将损伤胃肠功能,而引起虚胀和食欲减退,就是喝点水也会打哕。假如又重新发热,大便虽少而干燥,还可以用小承气汤,最好还要看他放屁与否,如并不放屁,可见肠道里没有结粪,便不要随便用泻下剂了。